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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情撼半生 by 最長笨象

2018-5-30 06:01

  來到這個平時不會去的老百姓市集,小雪的臉容明顯沒有之前那麽沈郁。我們壹攤攤的挨著看,吃完綠豆丸子就吃炸小蝦,然後又來個熱騰騰的煎餅果子,見小雪定神的看著那些小玩藝,我買了壹個小小兒的粉盒與白象牙骨折扇給她,她笑著道謝,我也陪著笑,比我年長三歲的她拿著這些小玩意,竟露出女孩般的歡顏,我好生安慰之余,同時也穩穩洞悉小雪這些天以來的郁郁寡歡。

  逛累了,我帶小雪到北戴河邊,那裏比較清靜,聽不到壹點汽車聲,小雪的心情也靜了下來。

  “大嫂,餓了嗎?我去買些吃的……”壹靜下來大家又無言以對,我隨便找些話說,也想跑開以進為退。

  “雨笙,我和妳年紀相若,不要喚我大嫂,喚小雪吧!大家都是年青人,我也不想叫妳作二叔,好像很見外似的。”還是小雪世故高明,彈指間又打破了二人之間再度出現的隔膜。

  “好啊!我也想這樣,我好喜歡小雪這名字,和妳人很相襯喔。”這是我的真心說話。

  “是嗎?可惜和妳哥哥名字配上來不好聽噢!方風揚,霍小雪,好像走在壹起會起風雪來呢!”

  “哈哈!妳不說我也沒想起,意頭好像真是不太好呢!”我也打趣說。

  “雨笙,我是雪,妳是雨,我們的名字很相襯啊!但妳別誤會,我是指名字罷了!”

  小雪對我壹笑,微風立時拂過耳際,她的說話與神情,令我感到壹種熱烈的觸動,有點甜,也有點酸。

  我答不上腔,然後又是壹陣沈默,這刻我想起新婚那天清晨小雪坐在亭院的情景,她的憂愁,還有她的淚。我想知道她的心事,我想了解她更多,但我不懂如何入手。

  彼此無言的對望著,驀然之間,壹陣“嗚嗚嗚”的驚報聲從市中心的方向傳來,不壹會,震耳欲聾的警報從四方八面掩至。小雪嚇得魂不附體,不知發生什麽事的四處張望,而我也是手足無措,挽著小雪的手撒腿就跑,和所有人壹樣朝防空洞的方向跑去。街上亂成壹團,有人在喊媽媽,有人在找小孩,有人跌倒被後來的壓著,本來熱鬧的大街,旦夕間變成地獄壹般。

  什麽也不顧的跑呀跑,好不容易去到防空洞,這個防空洞似乎有點小,內裏四面墻壁漆黑壹片。我和小雪進入裏面還未定神,就不斷被跟著進來的人往內裏擠去,魚貫進來的人愈來愈多,四面八方不斷擠壓碰撞,我張開雙手盡力保護小雪,結果當防空洞的大鋼門關上之後,所有人都面貼面背貼背的擠成壹團,而本來張手護著小雪的我,最後就變成雙手緊緊抱著小雪的胸貼胸抱在壹起。

  我和小雪的臉以鼻尖碰到鼻尖的距離相持著,剛剛奔跑完還未平復的急促呼吸不斷噴在對方臉上,我嗅到來自女人的馨香鼻息與口氣,和那醉人的玫瑰發香與體香壹陣陣襲來,漆黑中我看到來自小雪瞳孔發出的光芒。

  彼此的身體完全沒有隙縫的緊貼著,我充份感受到壹對豐滿而綿軟的乳房壓著我不斷起伏,抱著她的壹雙手,壹只放在她柔順的背上,另壹只放在她臀部對上少許的下腰,那裏的綿軟與彈性,絲毫不下於小雪的胸脯。

  軟玉溫香在抱,我不聽話的命根子,已經硬幫幫的頂著小雪的小腹,令人感到極度尷尬之余,卻又非常受用。不知她有否感受到我無禮的命根子壹下壹下不安於室的跳動,我只知道,被我抱個滿懷的小雪嬌軀僵硬的顫抖著,激烈的心跳與急促的喘息從緊貼的肉體傳來。

  時間不斷流逝,眼前壹刻是個既尷尬又溫馨的情景,防空洞四處都是嘈雜的人聲哭聲與及強烈的體臭,但此刻如玉美人抱個滿懷的我壹點也感覺不到。現在的我處身在壹個只有兩個人的世界,和我相對著的人很香、很暖、很綿、很滑,對方呼出的空氣直接鼻孔對鼻孔的吸進我體內,然後自我體內呼出的氣息又直接被跟前的女體吸納,這種氣體的交換,使我覺得極其親蜜。

  情不自禁愈抱愈緊,下體不自控用力向前頂著,我心慌意亂,喉幹舌燥,本能地用舌頭舔舔雙唇,舌尖似乎觸碰到什麽,抱著的肉體抖了壹下,卻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我像被什麽鼓勵了似的,不自己微微張開顫抖著的雙唇,以慢得近乎零的速度,靜靜向前移去。

  就在兩片嘴唇將碰未碰之間,另壹種調子完全不同的警報從外面響起,那是空襲解除的警報,看來這次又是虛報,自從在中國發生多宗與日本人有關的慘案之後,四處壹直遙傳著戰爭的爆發,各個重要城市都仿如驚弓之鳥,人心惶惶,空襲的誤報頻傳,當然,沒人敢肯定下壹次也壹樣會是誤傳。

  警報解除,洞內所有人都像泄了氣的汽球壹般,發出如釋重負的種種不同嘆息,然後壹個個軀體像虛脫了般有氣無力地離開防空洞。我拖著小雪從黑暗回到日光之中,幸好時近黃昏,陽光也不是太刺眼,我回望小雪,她低著頭,臉蛋在夕照的映襯下紅得猶如火燒壹般,才醒起剛才漆黑中的旖旎壹幕。

  是拿了便宜沒錯,而且還是完全超越談情男女程度的親蜜界限,然而我卻又的確是被迫的非自願的沒有選擇的,道歉不是,不道歉又不是,我像個有良心的壞蛋般忐忑不安。

  二人默默無言的回到家裏,小雪回房之際,回頭對我笑笑。

  “雨笙,謝謝妳,我今天很高興,也謝謝妳盡力的保護我,其他的請不要在意。”

  看著小雪關上房門,我如釋重負,小雪沒有怪罪我,我閉上眼睛松壹口氣,呆立原地,像個偷吃了糖果的小壞蛋般,靜靜回味那花樣的氣息與感觸。

  自此之後,我和小雪變得親近起來,她兩口子聚少離多,哥哥不在的日子,我就和小雪出雙入對。我帶她遊遍北平,她介紹我看盧騷的作品和壹些我不知道的歐洲文學,我從來沒見過如此學識淵博的女人,她就如俗世裏長著翅膀的林中仙子,和我過去所認識那些傳統而膚淺的塵俗女兒家全然不同。

  我倆隔膜沖破了,話題打開了,內容也漸漸變得深入起來,上至國家形勢下至人生想法無所不談,於我對人生的不滿,小雪經常取笑我,這只不過是不成熟的我像個青年人模樣的無病呻吟而已。

  小雪入門第二年的某壹天,我和她相約早上到天安門閑逛,然後沿長安街奔西單、西四再到平安裏的茶館,午後又去了北戴河壹帶閑走了壹回。北戴河上倒掛著斜陽掩映朱色殘照與沈沈山影,山腰山腳的別莊裏,已經亮了幾點微明的燈火。我和小雪,就在水光燈影之中討論文學、時事、人生。

  辯論之中,我的憤世嫉俗又再遭到取笑,我不甘心沖口而出回敬她:“我的憂愁是無病呻吟,那麽妳的呢?新婚那晚妳又哭什麽?”話語壹出,我已知說錯了話,正在苦思如何圓場。

  “妳不會明白身為女兒家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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