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壹十九章 世世代代的宿命

　　“大小姐……嘻嘻！”
　　濃郁灰霧之中。
　　李觀棋和韓夢瑤的身後，忽然出現了壹個黑洞漩渦，從中竄出壹個詭異嬉笑的紙人小男孩，朝壹身血紅嫁衣的韓夢瑤探出了枯瘦的慘白右手。
　　“砰！”
　　李觀棋右手五指虛握，瞬間凝聚出了壹根完全由靈力組成的藍色光矛，狠狠洞穿紙人小男孩的頭顱，插進了黑洞漩渦之中。
　　靈力光矛死死卡在黑洞漩渦裏面。
　　如同拿壹根木頭，卡住了正在關閉的閥門。
　　靈力光矛不碎，則領域入口關不得！
　　“滋滋滋！”
　　黑洞漩渦瘋狂旋轉，靈力光矛正在被急速磨損！
　　“林羨白！”
　　李觀棋連忙單手抱起韓夢瑤，直接扔給了旁邊的林羨白，怒吼咆哮：“把她帶出去，快！馬上！”
　　說罷，他單手掐訣，施展禦風術，召出壹大片洶湧狂風，直接將林羨白和韓夢瑤卷起，大力甩向九天高空！
　　可以出去的。
　　因為在領域入口出現的剎那，灰霧的力量就逐漸消退，那股混淆方向的能力，更是消失得蕩然無存。
　　“嘿，混蛋咒靈，娶新娘沒意思，我來陪妳玩玩兒吧。”
　　李觀棋轉頭看向眼前的黑洞漩渦，咧嘴獰笑。
　　他右手依舊握著靈力光矛，死死卡住這個領域入口，不讓其閉合。
　　然後左手掐訣，爆發出耀眼藍光，凝聚成了壹顆靈力光球。
　　“轟！”
　　李觀棋將左手的靈力光球，狠狠砸向黑洞漩渦。
　　爆發的靈力瞬間把漩渦炸開，擴大入口範圍。
　　然後！
　　趁此機會，跨入其中！
　　……
　　……
　　六貴村上空。
　　被狂風卷飛天空，飛出灰霧的林羨白在空中調整身形，單手掐訣，同樣施展了壹個禦風術，托住自己和身旁的韓夢瑤。
　　狂風拂過。
　　林羨白撐著狂風，帶韓夢瑤回到了六貴村的灰霧外圍。
　　而此時灰霧重歸平靜，林羨白能感覺到，李觀棋應該已經進入了咒靈領域，而灰霧那混淆方向感的能力，也已經徹底恢復。
　　不能再進去了。
　　如果再帶著韓夢瑤進去，他可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我們該走了！”
　　林羨白拍了拍韓夢瑤的肩膀。
　　“可、可是觀棋還在裏面啊。”
　　壹身血紅嫁衣，戴著紅蓋頭的韓夢瑤有些焦急地看向林羨白。
　　紅蓋頭的材料不知道是什麽，完全密不透風，連壹絲織布間的縫隙都看不見，她只能靠聲音來辨別林羨白的位置。
　　“我得保護好妳，不然李觀棋會殺了我的……等等，妳還戴著這玩意兒幹嘛？”
　　林羨白皺著眉，他總覺得這身血紅嫁衣和紅蓋頭有古怪，說著就擡起手，想去拽掉這邪異穢物。
　　“嗯？！”
　　韓夢瑤驚得連忙後退兩步，雙手捂著自己的錦繡紅蓋頭，“不行，妳不能掀的！”
　　“明白，李觀棋才能掀。”
　　林羨白才想起來“紅蓋頭”的象征意義，雖然收回了手，但眉頭卻是愈發緊鎖，“可是韓夢瑤小姐，妳必須把嫁衣和紅蓋頭脫下來，我總覺得這東西有古怪。”
　　“那我自己來。”
　　韓夢瑤說著就準備掀開紅蓋頭。
　　然而。
　　她伸手拽了拽紅蓋頭，卻發現根本拽不下來，再用力，卻感覺整個頭皮都被扯了壹下，生疼無比。
　　“嗯？”
　　韓夢瑤詫異地將紅蓋頭翻起來，然後伸手在腦袋上摸索了壹下，結果卻驚悚地發現……
　　這個紅蓋頭和頭上戴著的鳳冠，好像跟她的頭皮長在了壹起！
　　“這……”
　　旁邊的林羨白也發現了這壹幕，頓時面色微變。
　　“怎麽回事？”
　　韓夢瑤有些驚慌，試著抓扯了扯身上的血紅嫁衣，可這身嫁衣和紅蓋頭壹樣，仿佛和肉長在了壹起，根本脫不下來。
　　若是強行脫下，只怕會把皮肉壹起撕下！
　　“我強行撕下來？”
　　韓夢瑤看向林羨白，沈聲道：“我是異血武士，我可以自愈的，即便把衣服連同皮膚壹起撕下來，也可以很快恢復皮膚！”
　　危機當前，她可沒有什麽怕疼懼血的矯揉造作！
　　“不、不……”
　　然而林羨白卻是皺著眉，輕輕搖頭。
　　眉心深處，《天衍神策》的玄妙在提醒他。
　　成為咒術師之後，他的天生術式和《天衍神策》相結合，預知能力變得更加強大。
　　他的直覺，不會出錯。
　　“別撕，別管嫁衣了。”
　　林羨白轉頭望向灰霧深處的六貴村，眼神凝重，“我們就待在這裏。”
　　“我有預感……”
　　“李觀棋，需要妳。”
　　……
　　……
　　“給老子滾出來！！！”
　　血月當空。
　　真正的六貴村之中，暗紅色的光芒照耀天地。
　　李觀棋則是雙手掐訣，召出壹個火隕咒術，把前方這座廟宇直接轟成了碎片，木屑紛飛，塵土飛揚！
　　這裏是位於六貴村村尾的壹座廟，大概是存放六貴村祖宗靈位的祠堂？
　　根據模擬器給予他的獎勵。
　　三才級咒靈藏身的地宮入口，就在祠堂下邊。
　　至於六貴村的村民？
　　在跨進咒靈領域，來到真正的六貴村之後，就有眾多被催眠的村民朝李觀棋撲來。
　　但完全就是神誌不清的普通村民啊。
　　李觀棋絲毫不費吹灰之力地就全部制服，用靈力凝聚出壹條血繩，把所有人都捆了起來，綁在村中央。
　　村民。
　　警員。
　　蓬萊巡夜者。
　　總計426人，無壹傷亡，全都好好的。
　　說實話，李觀棋不知道為什麽他們還活著。
　　他想不出任何壹個，咒靈讓他們活著的理由。
　　但這不重要。
　　他不是來解謎的。
　　他是來殺戮的！
　　“轟！”
　　李觀棋再次施展壹個禦風術，召出狂風砸向前邊的祠堂廢墟，把所有廟宇殘骸卷飛。
　　然後。
　　空曠的地上，就出現了壹個鐵制的地板，上面還帶著壹個鋼鐵鎖頭，似乎需要鑰匙才能打開。
　　“砰！”
　　李觀棋上去就是壹腳，直接把鎖頭踢爆。
　　……真就是普通鐵鎖。
　　在超凡者面前，普通鐵鎖不就是扯淡嘛！
　　“砰！”
　　李觀棋左手拉起鐵制地板的拉環，然後右手扣住鐵板邊緣，直接把幾百斤重的鐵板卸了下來，甩飛數十米，重重砸在地上。
　　然後。
　　出現在李觀棋面前的，便是壹條深邃狹長的地下階梯，盡頭壹片黑暗，仿佛通往恐怖的地獄深淵。
　　地宮入口！
　　“餵！”
　　李觀棋蹲在階梯邊緣，朝裏面喊了句：“這麽不自覺？非得我進去找妳？！”
　　“……”
　　深邃階梯，死寂壹片。
　　“呵。”
　　李觀棋笑了笑，然後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了壹件又壹件赤紅色的甲胄部件，雙手化作殘影，迅速在身上穿好。
　　轉眼間。
　　他就全副武裝，身穿壹副赤紅色的金鋼重鎧，頭戴鬼面戰盔，只露出那壹雙冰冷的藍色眼瞳，泛著森然殺意。
　　赤血戰鎧。
　　雖然對他來說穿沒穿沒什麽區別，但聊勝於無。
　　然後。
　　李觀棋又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了那壹桿雪纓冰槍——點雪！
　　“那麽，迎接我吧。”
　　李觀棋發出壹聲輕笑，而後手握冰槍，瞬間踏碎地面，朝地宮深處爆射而去！
　　現如今的他，面對三才級咒靈，大部分情況下，都不會是什麽艱難血戰。
　　而是碾壓！
　　剛剛。
　　李觀棋在空間戒指裏取裝備的時候，那壹尊銅黃色的六詭菩薩像依舊在角落裏，雙眸緊閉，看上去沒有任何異樣。
　　然而。
　　此刻。
　　六詭菩薩像，悄然睜開了雙眸，眼中閃爍耀眼血光，除此之外，它還微微蹙起眉頭，似乎有些詫異。
　　他動了動嘴巴，發出無聲的困惑。
　　“為什麽。”
　　“有另壹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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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氣濃度暴漲了幾百倍？！”
　　六貴村，灰霧之外。
　　壹襲血紅嫁衣的韓夢瑤坐在石頭上。
　　而林羨白則是站在她旁邊，將左手的高科技戒指靠近耳邊，皺眉道：“六貴村監控設備黑屏的事情別管，那是我的命令，現在要談的是這個靈氣濃度的問題，究竟什麽時候發現的？具體點兒。”
　　“淩晨2點16分32秒。”
　　戒指對面傳來女子聲音。
　　“……”
　　林羨白沈默。
　　淩晨2點16分32秒。
　　這個時間點，基本就是他們先前踏入六貴村外圍灰霧的時間。
　　“林道長。”
　　戒指那頭再次傳來聲音：“雖然儀器的顯示盤爆表，但它其實還具備壹部分探測能力，就在剛剛，六貴村的靈氣濃度，似乎又暴漲了壹大截。”
　　“剛剛？！”林羨白面色不悅。
　　“23秒前！”
　　戒指對面的女人連忙說出壹個具體數字。
　　“……”
　　林羨白神情凝重，用左手使勁揉了揉眉心。
　　好痛！
　　眉心深處不斷傳來針刺感！
　　他從未有過這種預知情況，哪怕是幾年前差點出車禍那次，他的預知能力也沒有傳達過這種程度的疼痛提醒。
　　“李觀棋……”
　　林羨白遙望灰霧籠罩的六貴村，面色難看地咬了咬牙。
　　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麽事情？
　　“校長？”
　　韓夢瑤從石頭上走了下來，看著林羨白，滿臉擔憂，“發生什麽了？李觀棋會有危險嗎？”
　　“……不。”
　　林羨白沈默了壹下，然後說道：“不會有事的，別忘了，他是全球超凡第壹人，是最強的超凡者。”
　　“他是，超凡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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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六貴村，地宮。
　　李觀棋從祠堂下來，走過深邃的地下階梯之後，就來到了另壹條長長的走廊，壹眼望不到頭。
　　隧道無光，也無火把。
　　但李觀棋根本用不著光就能黑暗視物。
　　他在走廊裏走得很慢。
　　因為他壹邊走，還在壹邊觀察著走廊兩側和上方的壁畫浮雕。
　　這個浮雕走廊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而壁畫浮雕的繪畫風格並不抽象，甚至……有些寫實？
　　左右兩側，以及走廊穹頂，三個面，看上去壁畫順序應該是右、上、左，然後再右、上、左的順序。
　　李觀棋壹路走過，將所有壁畫盡收眼底。
　　最終。
　　經過壁畫內容的判斷，再加上壹點點的腦補，壹個發生在古代背景的悲劇故事，就緩緩在李觀棋腦海裏鋪展開來。
　　——
　　很久很久以前。
　　村裏有位富家老爺，她女兒在出嫁的那天，忽然猝死。
　　傷心過度的富家老爺，就用紙紮了壹個女兒，讓這個紙人女兒終日陪伴自己。
　　可她女兒是在出嫁那天死的。
　　而且女孩子在哪天最美？肯定是出嫁穿嫁衣的時候。
　　所以富家老爺就給紙人女兒，又穿上了壹身紙做的嫁衣。
　　然後又過了很久很久。
　　這個富家老爺忽然就成了壹個有“神力”的“六詭菩薩像”。
　　“額……”
　　李觀棋也不知道這沙雕故事是什麽玩意兒，但從壁畫來看，基本就是這麽個意思。
　　故事還很長。
　　後來。
　　雖然附近的縣令不允，但六貴村的百姓們，還是偷偷在暗中供奉著六詭菩薩。
　　而六詭菩薩有壹個規矩，那就是每隔壹段時間……額，至於具體到底是多長時間，李觀棋看個壁畫也看不出來。
　　反正就是每隔壹段時間，村民們就必須給壹個成年女子，穿上嫁衣，遮上紅蓋頭，模擬六詭菩薩女兒出嫁那天的模樣，然後送入地宮，進獻給六詭菩薩做女兒，當六貴村的“大小姐”。
　　這東西從頭到尾，其實和嫁人沒太大關系。
　　這就是壹個父親和女兒的故事。
　　整個壁畫故事的背景，差不多就是在這麽壹個設定下展開。
　　有個女嬰，從出生時就被定為下壹代大小姐的人選。
　　但她被所有村民蒙在鼓裏，並不知道下壹代大小姐就是她，就這麽開開心心地長大，成了壹個亭亭玉立的年輕姑娘。
　　但他的母親卻不忍如此，在她即將成為大小姐的前壹段時間，告知了她壹切，然後悄悄把她給送出了六貴村。
　　然後，母親就被村民們活活燒死了。
　　而在村外的森林裏，逃亡女子壹路驚慌奔跑，卻不慎摔傷了腳。
　　但就在此時，壹個俊朗書生路過，救下了她。
　　二人壹見鐘情。
　　女子將事情全盤托出，書生決心幫她擺脫這來自六貴村的宿命，本來要進京趕考的書生，順道帶著女子壹起去了京城。
　　應該是京城吧……
　　壁畫上顯示著壹個穿龍袍的皇帝坐在最上面，書生和十幾個人在下面考試。
　　以李觀棋的歷史知識來看，能讓皇帝親自監考的考試，估摸著也就科舉的殿試？
　　科舉結束。
　　書生金榜題名，去壹個小城裏當了官，帶著女子在那個城池裏，育有兩兒壹女，就此過上了幸福美好的生活……呵呵。
　　故事就這麽結束了？
　　真要如此，那這個故事，就不會出現在六貴村的地宮壁畫裏了。
　　故事當然還沒有結束！
　　好景不長！
　　數年之後，女子跟書生的三個孩子，看上去都差不多有四五歲了。
　　而此時……六貴村的追兵，終於到了。
　　壹天夜裏。
　　六貴村的追兵潛入書生府邸裏，將女子和書生，以及他們的三個孩子，全都迷暈綁了起來，就這麽帶回了六貴村。
　　然後。
　　六貴村之人用水將女子和書生潑醒，然後讓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三個孩子被活活燒死。
　　然後，再讓女子看著書生也被燒死。
　　女子當場就瘋了。
　　但六貴村的人可不管那麽多，把女子再次迷暈，梳妝打扮成壹個新娘模樣，模擬成六詭菩薩女兒當年出嫁時的裝扮，然後擡進了地宮深處，進獻給六詭菩薩做女兒。
　　她身為大小姐的命運，終究沒能改變。
　　故事到這裏……
　　依舊沒有結束！
　　書生是誰？
　　去京城參加了殿試，金榜題名的朝廷命官！
　　他忽然被殺，官府當然會追查到底，並且很快就查到了六貴村。
　　壁畫結尾幾幅。
　　大批兵馬圍住了村子。
　　村民們逃到祠堂。
　　官兵追到祠堂。
　　可這時……地宮裏的六詭菩薩現身顯威，將所有官兵捕快斬盡殺絕！
　　然後，在六詭菩薩的引導下，六貴村的村民們舉族遷徙，去往了另壹個山裏，再次繁衍生息，暗中供奉著六詭菩薩，為它進獻女兒……
　　六貴村“大小姐”的悲劇，從古至今，世代循環。
　　——
　　壁畫的故事，到此就結束了。
　　這是壹個悲劇嗎？
　　看故事的人是李觀棋，以他的三觀來看，這當然是個悲劇，還是個令人憤怒的悲劇。
　　可壁畫的創作者顯然不是這麽個想法。
　　這他媽是六貴村自己畫的壁畫！
　　從壁畫風格、人物表情等因素來看，創作者在創作這副壁畫時，主題思想非常明確且清晰，就差用文字直接寫出來了：
　　驕傲！
　　——妳看啊！大小姐想背叛六貴村，想違逆她身為大小姐的宿命，多可笑、多可恨啊！不過咱們六貴村可厲害了，最終還是把大小姐抓了回來，還把她在外面的丈夫和孩子全部燒死了，我們多厲害啊！
　　“他媽的……”
　　李觀棋站在走廊盡頭，看著身後那長長的壁畫，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是古代的六貴村。
　　那現在的六貴村呢？
　　也還是這樣嗎？
　　所以……
　　韓夢瑤她的爺爺奶奶，總要她在今年回村結婚，難不成也是……
　　“我草？”
　　李觀棋皺起眉頭，忽然有壹種沖出去把六貴村的村民全宰了的沖動。
　　“算了，我只是來處理三才級咒靈的，把那玩意滅了，奪回這個時代的氣運再說。”
　　李觀棋晃了晃腦袋，散去這些雜亂思緒，轉過身來，看著眼前這扇銅黃色的巨門。
　　壁畫走廊的盡頭，就是這扇門。
　　銅黃巨門上面篆刻著許許多多的花紋，經過七個形狀各異的凹槽，最終匯向壹個類似鎖頭的地方，旁邊還有七個可以移動排列的符文凸起。
　　是某種機關？
　　只要拿到七個物品，再組合好七個符文凸起，然後就能開啟銅黃巨門？
　　“轟！”
　　李觀棋壹腳踹出，恐怖巨力爆發，直接將銅黃巨門硬生生踢了個四分五裂，漫天煙塵飄散而起。
　　這不扯淡麽，他哪兒來那麽多時間擱這兒解謎找東西。
　　“嗯？”
　　這門有古怪……
　　李觀棋面無表情，走過坍塌的銅黃巨門，緩緩朝煙塵之中走去。
　　銅黃巨門似乎能屏蔽氣息。
　　方才他感受不到任何咒靈的氣息，可現在銅黃巨門壹碎，他幾乎是瞬間就察覺到了那頭三才級咒靈的存在。
　　就在前邊！
　　李觀棋從煙塵裏壹步踏出。
　　他終於來到了真正的六貴村地宮。
　　這裏放眼望去，全都是各種各樣的詭異物品，盛放黑乎乎東西的巨鼎、燃燒綠色火焰的火盆，還有畫滿詭異符文的可怖祭壇……
　　種種東西，讓人看不懂，卻覺得大為震撼。
　　而那座紫黑色的祭壇之上，正中央位置，正是李觀棋此行的目標之壹。
　　六詭菩薩像！
　　壹尊銅黃色的六詭菩薩像，就這麽屹立在祭壇中央。
　　在周圍綠焰火盆的綠色火光照耀下，六詭菩薩那英武陽剛的臉龐，此時也顯得有些驚悚起來了。
　　“餵，人家六詭菩薩的名字雖然不好聽，但人長得可好看呢，妳這打光打得綠光，對得起人家麽？”
　　李觀棋壹邊笑著，壹邊握緊手中的點雪槍，朝祭壇邁步走去。
　　“人類……”
　　祭壇之上，六詭菩薩像的後方，緩緩傳出壹道沙啞聲線。
　　緊接著，在綠色火焰的照耀下，六詭菩薩像照在石墻上面的那壹道影子，此時竟是開始了劇烈扭動，轉眼間就擴散到了五米之高，化作壹個奇異的人形黑影！
　　但。
　　它足足有六條手臂！
　　“人類，沒必要動手，我們……可以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