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黑猫的想法

　　邱非表示很无奈。
　　让梦清醒，其实不难，只不过当他踏入丹瑾的梦境后，脑中就一直有人在和他对话。
　　“她一直在追逐你的背影，面对这样的人，你会怎么做呢？”
　　追逐我的背影？要说吟霖，邱非还能理解一点，丹瑾追逐他干嘛。
　　丹瑾在今州的声望虽然不错，是个侠女，但邱非作为今州如今所有前流放者的首脑，丹瑾在这些资深流放者眼中可不是什么好孩子。
　　少女的模样，单纯又无邪，但就论手上沾染的血腥，丹瑾几乎可以称之为今州第一。
　　杀人如麻！
　　丹瑾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残像，而是流寇，以身作饵，那块垂放在她胸前的美玉，连带她自己，就是饵。
　　丹瑾杀的人，连刀都砍卷刃了好多把。
　　也就是这两年邱非整合了流放者群体，又加入了今州，基本没有了流寇这一说，不然这姑娘估计还能继续杀下去，就算是这样，丹瑾依然在巡宁所的特别注意名单之中。
　　巡宁所...所以吟霖是这么跟丹瑾搅合在一起的？
　　黑猫很无奈，这人怎么一点都不按套路出牌。
　　它又是给邱非看几人的梦境，又是沟通的，结果这家伙是一点没理他。
　　黑猫对于邱非的了解比白猫要多一些，因为有伤痕这个纽带，它知道邱非的实力，所以并没有用什么残像骚扰，这家伙自三年多以前出现在今州，别说受伤了，甚至打无相燹主和角的时候都没受过伤。
　　当然黑猫不知道有系统血条这种东西，目前除了炽霞，长离，今汐，没人能让邱非受伤，要么就打死他，要么他连衣角都不会破一点。
　　黑猫是想和邱非交流，但邱非不理他就很烦。
　　“她是这样憧憬你，你却对此视若无睹。”随着黑猫的话语，丹瑾的梦境开始变化。
　　那是丹瑾小时候，她妹妹因为善良，为流放者开了门，然后一家人惨死，丹瑾也因此刺激觉醒了共鸣能力。
　　在血泊中，丹瑾手中的血刃斩杀了所有流寇，仇报了，但也让丹瑾踏上了一条几乎永远没有尽头的路，她要抽丝剥茧一点点斩断这黑暗的源头，走上了修罗的路。
　　拐卖儿童的流放者组织？
　　那组织不是已经被吟霖给捣毁了么？
　　邱非虽然没搭理一直叨叨的黑猫，但还是在观察丹瑾的梦境。
　　所以自己成为丹瑾的憧憬，是因为吟霖无意间接下的任务，完成了丹瑾一直以来的理想？而自己作为前巡宁所大管家，又整合了流放者，让今州彻底斩断了这一条的黑暗链？
　　所以这姑娘才能一见面就自我攻略到三级好感....
　　对于丹瑾来说，邱非就和散华眼中的今汐一样。
　　不过不同的是，今汐是真的小天使，而邱非做这些事的时候，根本没想什么大义。
　　“所以梦境只能是梦境。”人的悲欢并不相通，邱非虽然明白了丹瑾的感受，但丹瑾所追寻的他和真正的他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丹瑾自己塑造出来的一个英雄形象，也是丹瑾自己想要成为英雄形象。
　　干脆这事以后把丹瑾拉到炽霞那去，以炽霞的热情，应该能驱散丹瑾内心中的冷。
　　“你就没有一点感触？”黑猫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伤痕不是说邱非是能拯救这个糟透了的世界的人么！怎么会连梦境这么美好的东西都没感觉？
　　“她所追寻的，是她自己，我能有什么感触？”邱非无奈的说了一句，这些管理者感觉都像是人工智障。
　　泰提斯系统如此，这黑猫也是如此。
　　随后画面一转，邱非又看到了吟霖的梦境。
　　吟霖似乎回到了才当潜入调查员的时候，一次解救任务。
　　但吟霖暴露了，那些人以此要挟，想要她乖乖就范。
　　邱非起初还挺生气的，吟霖居然把那个被要挟的人替换成他了。
　　此时邱非倒是有了兴趣，倒不是说剧情展开加上.avi。
　　而是这时候的吟霖还不像他所熟悉的吟霖一样，穿着暴露的旗袍。
　　吟霖看似就范，在脱掉外面的外套的时候，一个悬丝傀儡已经偷偷握在了手中，而那些被欲念冲昏了脑子的罪犯们，却早已没有这份防范心思，但让吟霖失望的是她原本要救的那个人，此时也是充满欲望的看着她。
　　“悬丝，诛邪。”吟霖没有留情，电网遍布，连同她要救的那个人都被电的在地上只发颤。
　　邱非也像是被电到了一样。
　　这丫头确实好看，但自己可从没对她露出个欲念啊！
　　这梦不对劲吧！自己不仅没让她脱，还让她多穿点，穿成这样还没事给今州的小朋友表演木偶戏，会带坏孩子的！
　　然后还被吟霖怼了一次，说什么必须要利用好全身所有的武器，而美貌和性感也是她的武器之一。
　　合着这梦里把所有锅都甩给了自己？
　　“她为了你甚至愿意献身，如果她不是一个强大的共鸣者，那将是你们最大的遗憾。你难道看不到这种情感多么深切么？”黑猫的话再度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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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邱非的脑门冒出了黑线。
　　他甚至都可以不用看灯灯的梦境了，所谓的心之集域确实是个很神奇也很妙的存在。
　　但梦境就是梦境，并非完全真实的东西，而是显现了那个人的心中所想。
　　只不过这里比较特殊，在这里可以体验到完全的实感，所以才会让人沉沦。
　　吟霖和丹瑾完全不同，丹瑾是把自己放在追赶的位置，所以才会在残像潮中厮杀，那个邱非虽然很远，但她一直在追逐。
　　而吟霖倒是完全一副女王姿态，合着打心底就真想电他踩他啊！沉迷在这种梦境之中，真的合适么？！
　　邱非想好，这事弄完了后，非要把吟霖吊起来打一顿，让她感受下什么叫前领导的压迫力。
　　见邱非仍然不为所动，黑猫放出了无数的梦境碎片。
　　什么只能在这里才能看到的故人，因为太想念奶奶才踏入这里的女孩，因为想重新和战友并肩作战的老夜归。
　　“难道这些平凡人的梦境不珍贵么？只有能提升战斗力的梦境才算珍贵么？”黑猫急了，他需要得到邱非的支持，这样才能在今州范围开启更多的梦境之门，储存更多的平凡人的梦境，而不是把这里变成战斗，修行共鸣能力的地方。
　　“你可能理解错了一个地方，或者说你理解错了人这种生物。”邱非语气比较温和，这黑猫还是个关心别人的暖猫。
　　“美梦也好，噩梦也罢，只是人在层层思绪下展示的一面，那个女孩想念奶奶，但她奶奶并不会想她沉沦在这种事情之中，而是更好的活着过好每一天，老夜归想要和战友再度并肩作战，但这些他已经经历了，他想要的不是重回年轻的时候，而是想要再见到那些人而已。”
　　邱非认识那个老夜归，就是那个失去了大部分记忆，唯独对去给死去的战友坟前送花这个事情执念一直放不下。
　　“这些梦境，代表的不是情感，而是个人的奢望，如果个人的奢望，在你这里能上升到人类的美好，那即使把整个索拉里斯都让你来储存这些梦境也不够存放的。”
　　邱非的话没有留情，别说梦境了，连梦想都是随便可以变化的，美好的憧憬，永远不会在梦中实现，而世间又有多少类似炽霞一样，只是因为小时候的看戏剧一个英雄梦，就愿意为之奋斗一生，不管大事小事，危不危险，只要能帮助人，在炽霞眼中就能算作行侠仗义。
　　相信光的人那么多，有几个在为了成为迪迦而努力呢？
　　“这些梦境是没有意义的东西么？”黑猫的语气有着明显的失落。
　　但不管是邱非还是起初心之集域的创造者，都把这些梦境当做需要处理掉的废弃物，只不过黑猫在这么多年看过了太多的梦境，对太多的人生都有遗憾，才冒着风险想要保住这些梦境。
　　“你倒是个有趣的猫。”邱非笑了笑，恪尽职守保管梦境的白猫，反倒是个很无情的猫，负责丢弃毁灭梦境的黑猫反倒是不惜违反规则也要护住这些看起来很有意义的梦。
　　黑猫出现了，是一头巨大的黑猫，趴在天空之中有点自闭的样子。
　　“如果你对人类有兴趣，可以观察一下现实的人，而不是在梦境中以管窥豹。”邱非给出了提议，对于心之集域，他其实看中了黑猫能在世界各处随时开关传送门的能力。
　　“喵？”邱非终于听到黑猫喵喵叫了，还是以猫形态！
　　很快，邱非就和黑猫商量好了，他需要的时候黑猫给他开传送，走心之集域太方便了，还不用去信标登记。
　　在邱非离开心之集域后，白猫依旧没想明白，邱非是怎么解决黑猫的，居然让黑猫就这么轻易的交出了抢去的权限，让心之集域再度恢复了正常。
　　第18章告诉小芳，今晚我不回去了。
　　邱非回到今州城后，先是去看了看在医疗处治疗的受害者们。
　　解决了心之集域的问题，当然得先找吟霖算一下她乱做梦的账了。
　　可吟霖直接失联了，在巡宁所报备的是去执行潜入调查任务了。
　　“你到底在梦里对她们做了什么？”长离带着古怪的笑容看着邱非。
　　吟霖，丹瑾，在苏醒后都立马找了借口离开，神色古怪。
　　长离虽然没问，但这事件是邱非解决的，肯定和邱非有关。
　　这事邱非还真知道，他虽然没有改变吟霖和丹瑾的梦，是黑猫主动解除了梦境的循环，但作为当事人，是能知道邱非进入过她们的梦境的，也知道邱非在里面和黑猫说了什么。
　　甚至邱非在心之集域车厢中把她们挨个从地上抱到了座椅上的事也是有感觉的。
　　丹瑾是觉得不好意思，内心的小秘密等同于当着邱非的面给说了出来，而吟霖则是知道邱非会找她秋后算账，也溜之大吉。
　　倒是灯灯专程跑来给邱非做了个九十度的鞠躬感谢，这个并非今州本地人的女孩倒是元气十足的在为今州发展甘做牛马。
　　但关于吟霖和丹瑾的梦境之中的事，邱非很罕见的没有和长离说清楚，而是找到了炽霞，把丹瑾的过去跟炽霞说了一下。
　　能治好修罗病的只有小天使，今汐身边有散华了，丹瑾就交给炽霞来治愈好了。
　　果然炽霞听完丹瑾的经历，都快感动哭了，那么悲惨的人生，那么单薄的身体，却依旧只把血色在黑暗之中绽放。
　　炽霞决定去找丹瑾聊聊，这么一个好女孩，怎么能被列入危险人物名单呢！直接当巡尉不是更好么！
　　以今州如今不断变好的样子，相信也能成为让丹瑾心灵平和的家！
　　家破人亡，但只要成为丹瑾的家人，那就没问题了！
　　炽霞的想法简单纯粹，但却是最好的办法，邱非表示支持，而且他和长离一同离开今州，某些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又开始躁动了。
　　长离刚回来，就又开始了对黑暗面的清理。
　　这人心啊，果然难测，今州才和平了几天啊，就又有野心家想要搞事了。
　　炽霞很好，但她太善良了，在巡尉这个位置，其实吟霖是更适合接替他的人选，但知道邱非和炽霞的关系，吟霖选择了继续当潜入调查员，而不踏入边庭管理职位。
　　炽霞能拯救丹瑾，但也需要丹瑾展露修罗的一面，就像散华和今汐的关系一样，散华现在还是会展露修罗风采，但只是在帮今汐处理某些事情的时候。
　　炽霞为邱非准备一餐冠军冒菜，熟悉的麻辣味，但却没有多陪邱非，上班时间，她可不是马小芳。
　　邱非直接来到了边庭，不管怎么说，他又为今州立下了一功，让今汐犒劳一下没毛病吧。
　　这次见今汐很顺利，大管家散华去处理心之集域的遗留问题了。
　　除了散华，边庭的人倒是没有敢拦住邱非的人了。
　　在今汐的办公室，邱非看到了依旧把自己埋在公务文件中的今汐，有些心疼。
　　不管是今州乱的时候，还是好的时候，这个令尹永远都有忙不完的工作。
　　“要吃小龙包，还是吃龙须酥？”邱非带着点心放在今汐的案桌上，从他进来，今汐到目前都没抬过头。
　　“这么快就回来了么？那些陷入昏迷的人....”今汐话还没说完，突然抬头，不是散华，而是许久没见的邱非。
　　“你怎么会来这里？你刚回今州就给你安排了事情，现在不是应该在陪炽霞么？”今汐有些惊喜，又有些自责，还有些担忧。
　　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的伴侣，在她心中连自己都不是最重要的，和邱非确定了关系，其实也没真正陪过几次邱非，反倒是让邱非一直在今州效力。
　　“炽霞啊，上班时间她跟你一个样，只不过我更担心你一些，她还有下班成为马小芳的时候，令尹大人什么时候能下班变成今汐么？”邱非笑着把今汐从公务中拉了出来。
　　“最近今州越来越好，许多制度也要重新制定，所以...”
　　今汐话没说完，就被邱非塞了一个小龙包堵住了嘴：“所以今州变好了，你反而更忙了，那我是不是要在今州到处捣乱，才能让你走出这堆公务呢？”
　　今汐又消瘦了一些，显然没有好好吃饭。
　　见到今汐忙不迭的咽下了小龙包，就准备开口解释，邱非堵住了今汐的嘴。
　　小龙女在这个时候才会忘记自己强大的共鸣者的身份，记起来自己还是个女孩子。
　　“散华会回来的。”好一会，今汐才摆脱了邱非的硬控。
　　虽然对今汐强硬一点是邱非来最容易的得偿所愿的方式，但在这是办公室，是今汐最容易恢复理智的地方。
　　“散华在的时候，你就更不可能下班了。”邱非吐槽了一句。
　　散华对于今汐来说忠诚无需置疑，但散华有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无法忤逆今汐的意思。
　　所以今汐非要工作的时候，散华自己是劝不了的，而唯一能劝住今汐的邱非和长离，和散华的关系嘛，是大概率要被散华给赶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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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和今汐关系越好的人，散华的敌意就就明显。
　　“哪有，散华平时很照顾我的。”今汐受散华的照顾很多，衣食住行，公务，如果说今汐做了多少事，那散华一定比今汐做的更多，至少散华还得给今汐做料理。
　　“就是太照顾你了，所以你们两都在拼命，事情是处理不完的，休息一天，今州也不会出问题。”邱非帮今汐整理了一下头发，长离的离开，对于今汐的工作量也是可见的在增多。
　　“可你也在拼命啊，黑海岸的事情那么惊心动魄，你不也默默扛下来了么？”今汐这么拼命的原因，也并非是单纯的作为令尹的职责，可邱非会面临的危险越来越多，今州之外，她也帮不上什么忙，更无法像长离一样跟着邱非。
　　拼命？我？
　　邱非愣了一下，黑海岸的事情吧，他还真没遇到什么危险。
　　数据侵蚀对他没有效果，泰提斯系统所诞生出来的残像也不强，有阿漂，长离，折枝，守岸人这样的阵容，他感觉自己都没怎么发力。
　　连个残星会会监都没有的副本，毛毛雨啦。
　　不过今汐是怎么得出这个判断的，长离不会欺骗今汐，那只能是折枝的画卷了。
　　邱非挠了挠头，折枝为了塑造他和阿漂的形象，那画卷是加了不少艺术成分的，简单来说就是有点浮夸。
　　但此时的邱非却并没有否认。
　　“确实这一路上波折颇多，和我预想的有些不同。”虽说没有完全的坦诚，但邱非也没有骗今汐，比如他之前高看了泰提斯系统，守岸人对他的态度，以及曾经的阿漂留下的布置，甚至椿突然对他有了奇怪的兴趣，这些都是邱非之前没有想到的波折。
　　“其实我有为你准备一个惊喜的。”今汐咬了咬唇角，最后还是直视邱非。
　　惊喜？邱非是真惊喜了，今汐在男女情感方面其实是有些笨拙的。
　　“跟我来吧。”今汐带邱非来到了一个衣柜前，里面放着一套桃花刺绣的衣服。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说的是桃花怒放千万朵，色彩鲜艳红似火。这位姑娘要出嫁，喜气洋洋归夫家。
　　这桃花服饰，便是今汐的心意。（KL其心可诛，居然给今汐设置彩礼！）
　　与其说是惊喜，不如说是今汐在表明她如今多了一个身份。
　　衣服很好看，跟今汐搭配起来更是人面桃花相应红的好看。
　　但今汐的心意更为重要，嫁人，对于女生来说是可以说是关乎人生的选择，更别说对于今汐这样心系今州的令尹了。
　　在这样的世道，邱非甚至都没有办法给今汐，长离，炽霞一个正式的交代。
　　因为他还不能停驻在今州，索拉里斯的事情没有解决，今州目前的美好也只是暂时的，他不想今州城如同归墟港市一样湮灭在鸣式之中。
　　可今汐选择了将一生赌在邱非的身上。
　　两人相拥，邱非此刻的想法只有一个，告诉小芳，我今晚不回去了！
　　邱非发动时序之力，谁也没能察觉边庭的今汐和邱非的离开。
　　这春宵一刻便值千金，长夜虽短，但邱非打算就是用时序之力，也要把这个过程给延长到天明！
　　谁来都没用！
　　散华好不容易处理完事情，回到边庭，发现天塌了，今汐不见了！
　　身上寒气四溢，连地面都结出了一层冰霜。
　　该死的邱非！明天要是看不到今令尹安全回来，散华能把今州城给找遍，也要破坏邱非和今汐的约会。
　　该说不说，散华还是有点温柔的，邱非的事她拦不住，还给了邱非一晚上的时间，甚至今汐的那件桃花服都是散华帮忙做的，她自己也做了一件。
　　叱妖诰！
　　桃花向来容易招来邪祟妖物，她散华就是要骂得那些妖魔不能靠近今汐！
　　至于为什么是骂，因为打不过邱非啊....
　　【我还记得我写这书的第一个想法是看能不能靠同人收益给我买一个满命的椿，结果现在收益连汐汐的皮肤都买不起，这衣服都明着说买了皮肤才准叫老婆，KL和我玩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