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直到晚上八點鐘左右，我們站起來，活動壹下手腳。今天我堂哥可真的表現壹流，壹改昔日性格，竟然沒有做出任何魯莽的舉動。我說了聲“動手”，就和堂哥把那婊子用布袋裝起來，當我們踫到她身子時，她嚇得嘴裏直“唔唔”，想要掙紮，卻腿腳酸麻，動都不能動壹下，這是自然的，誰能十來個小時壹動不動呢？即使睡著了也總還要翻個身吧。

　　我堂哥壓低聲音道：“別吵，不然宰了妳！”我們順利地把她裝好，擡到了拖拉機上，又用壹大塊布蓋住，然後我發動拖拉機，直接開到我昨天去打掃的那幢祖屋。農村不像城市，八點鐘都已關門閉戶了，中國農民的這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多少輩了都是如此。

　　到了祖屋，那裏大多是破房子，只有壹兩家比較貧的住那壹帶，他們連電視都沒有，天壹暗就睡了。堂哥跳下車四處看看，沒人，他打開門，我們把那婊子擡進去後，我馬上又把拖拉機開回到財叔家去還了，又向他借了個照相機，然後跑了回來，現在是進入復仇正題的時候了。

　　壹進門，我堂哥乖乖地坐著在等我，那婊子仍是被扔在地上。我對堂哥道：“壹切順利。”隨後栓上門栓。可能有人會覺得奇怪，為什麽我去還拖拉機的這段時間我堂哥不先操那婊子呢？這當然是我的安排，我千囑咐萬囑咐地告誡我堂哥，不到安全的時候決不能操她，因為我去還拖拉機萬壹出事，肯定就有人會到祖屋找人，到那時我們又沒操那婊子，構不成強奸罪，還有挽救的余地，要是已經操了她，那就什麽都完了，所以壹定要等我諸事辦完後確定安全了，才可放心更要放手操她，那頭莽牛就這麽老實地等著我。這是我的壹個理由；另壹個理由嘛，本來不足為外人道，不過大家這麽聰明壹想肯定能明白，其實很簡單，您想想，我能讓這頭莽牛先拔頭籌嗎？不過話說回來，雖然壹切進展順利，但我可是真的直到此刻才放下心來，那種提心吊膽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我們哥倆把雷小玲擡到了二樓，放在樓板上，我附耳對我堂哥道：“哥，等會兒妳最好少開口。”他向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我環顧四周，確認了四面窗戶全都被遮光布遮得嚴嚴實實，外面的景色壹點也無法看到，我相信裏頭的燈光同樣無法透到外面。然後我拿出匕首，用口咬住，並扶起雷小玲，讓她站起來。可我壹松手，她又立刻顫微微地倒下，顯然捆得太久她連站到站不穩了。

　　我彎下腰，用手扯開了蒙她眼睛的黑布。原本並不太亮的燈光在眼睛被黑布蒙了十幾個小時的人來說無異於直面正午的陽光，雷小玲根本無法睜開眼，只能不斷地眨著眼皮讓眼睛去適應這燈光。不知道是被蒙住黑布的原因，還是哭泣的原因，我看到她的雙眼紅桃子壹樣。等她終於看清了綁架她的人時，她壹下子激動起來，搖著頭仿彿不信我會幹這樣的事，她扭著身子似乎想掙紮著站起來，更似乎想喊叫，嘴裏又發出了“唔唔”的聲音。

　　我拿下咬在嘴裏的匕首，放在了她的臉上，匕首的寒光映在她臉上，顯得陰冷令人全身發毛。我對她說：“雷小玲，妳不要激動，妳根本就不知道這裏是哪裏，我告訴妳喊也沒用，如果妳喊，那表示妳不配合我們，不配合我們，相信妳也看到綁架人的電影，人質不配合會有什麽下場我就不用多說了，總之，我拿出妳嘴裏的布後如果妳真想喊，妳就不妨喊喊看，至於妳身上的什麽地方又添了個洞我就不敢保證了。”

　　說完，我的匕首在她臉上虛劃了兩下，看到她的眼睛裏閃過壹絲絲的恐懼之色，我放心地拿出了她嘴裏塞著的破布。

　　這婊子似乎爽了壹下，長長地籲了壹口氣，然後她眼淚掉下來了，哭著道：“寶成哥，我平時可沒得罪妳啊，好歹我也算是村長的兒媳婦，妳怎麽這樣子對我，這裏是哪裏？我要回家。求妳了，讓我回家……”

　　我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道：“雷小玲，說真的，我們的確是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何嘗想抓妳到這來，妳也不必怪我，要怪，就怪妳那個畜牲村長公公吧！”

　　“啊！他？”雷小玲的臉忽然之間變得蒼白，她喃喃地、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地道：“是不是……是不是建國讓妳們幹的？他……他……他都……知道了？”她目光呆滯，但眼淚漱漱而下。

　　知道了？知道什麽？我隱約感到村長家庭似乎有些不可告人的東西。這時我堂哥忍不住上前壹步，我知道他要幹什麽，忙壹把抓住他的手，沖著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別沖動。然後我有意地設了個套，道：“妳真聰明，綁架妳確實和妳老公胡建國有關系。”

　　雷小玲似乎回過神來，冷冷地看著我，她那副散著頭發淚流滿面卻又剛毅凜然的樣子，我不由得心裏壹陣發毛。只聽雷小玲咬牙切齒地說道：“做出這事來難道只怪我壹個，綁架我？難道他那個畜牲爹壹點都沒責任！還有他娘，難道壹點也怪不到她？建國不敢對他倆怎麽樣，卻讓妳們來抓我，放開我，我要去找他評理。”

　　畜牲爹？還有他娘，這次我可真是滿頭霧水了，我在心裏盤算著下壹步如何引她說出真相。這時我堂哥那頭莽牛跨著壹步道：“唉。妳跟她啰唆什麽？”說著動手扯起了還坐在地上的雷小玲的襯衫。

　　雷小玲嚇得身子壹縮，哭著道：“住手，住手，建國要出氣，就應該找他爹娘，為什麽要弄到我身上來？我壹個女人家嫁到這裏，那陣子他又不在家，他爹是村長，還有他娘，要不是這樣我能上那條船嗎？”

　　被堂哥認為是絕頂聰明的我總算聽出點眉目來了，我扯開堂哥，狠捏了壹把他的手道：“叫妳別亂來就別亂來，壹邊去。”我堂哥狠瞪我壹眼，氣呼呼地轉身走開。我慢吞吞地蹲下來，逼視著雷小玲，道：“他爹是村長，妳就可以堂堂皇皇地上那條船？”我這虛晃壹槍非常絕，即像重復又像反問。

　　雷小玲和我眼光壹相對，她的臉“唰”的紅了，她心虛地轉開頭，不敢和我對視，嘴裏道：“誰說我是堂堂皇皇，我……我是真的沒法子，都怪建國他娘，她設了圈套讓我鉆。”

　　“設了圈套？怎麽設的圈套？說。”我用硬梆梆的口吻喝道。

　　“她……她……在茶裏放了安眠藥騙我喝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被……被他爹糟蹋了。我這也是沒法子啊，我壹個女人家，讓我怎麽辦啊……他自己的老公老是在外面拈花惹草，她就想讓他老公把我糟蹋了，就能鎖住他的心，全沒想到這種事只有畜牲才幹得出來，唔唔……”說完，她放聲大哭起來，頭也扭向她背靠著的墻壁。

　　我和堂哥都震驚了，只聽堂哥說道：“胡金貴啊，胡金貴，妳這個畜牲，想不到妳連自己的兒媳婦都不放過，扒灰的事也是人幹的嗎？太不是個東西了，我真想宰了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