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真正的真相！

　　身合天道，無物無我。
　　諸念起時，盡已寂滅。
　　壹瞬出手，便直接顛覆了戰局，將這東玄世界皇朝，以及軒轅劍主不知多久的布局打碎，那種逐漸沈寂下來，並不如何浩大的氣息，卻讓楚烈，孫悟空，楊戩三人的神色驟然大變。
　　他的氣勢並不強大，就如同頭頂的蒼穹。
　　但是劍再快，又怎麽能夠真的將蒼穹湮滅，只要妳還站在這個世界，只要妳腳下踩著大地，那麽妳的上方便是蒼穹，便是那浩浩長空，只要妳身在此界之中，便如螻蟻陷於泥沼。
　　因為這天道，即便是妳自己也是其中壹員，又如何將其湮滅？
　　戰局幾乎已經確認，但是那僧人卻沒有動手，眉眼收斂，單手豎立胸前，道了壹聲佛號，隨即道：
　　“妳到了現在，還不打算出來嗎？”
　　聲音平和，卻在眾生耳邊響起，楚烈微怔，眼前這位已經身合天道的神靈，萬佛之祖，他已經站在了壹切的巔峰，但是為何那神色之中卻滿是鄭重，莫非是……
　　楚烈心中想到了壹個可能，心中壹突，天邊突然壹道流光激射而來，那硬抗了孫悟空楊戩的僧人卻破天荒踏出壹步，身形移轉空間，將那流光散去，而在這時那流光突然壹頓，化為了壹個茶盞，其上清茶不曾有壹絲漣漪，正疑惑間，壹個清俊道人無聲浮現，隨手接過那茶盞飲了壹口，滿臉鄙夷之色道：
　　“遠來是客，給妳茶水還不喝，不就是剃了個光頭禿瓢，譜兒真大……”
　　已合了天道的僧人側了壹步，單手行了半禮，道：
　　“果然是妳……”
　　“當然是我。”
　　無暇子撇了下嘴，坦然應道，如來再度嘆息壹聲，正正行了壹禮，道：“老僧，見過帝君。”
　　“帝君？！”
　　楚烈神色微怔，而壹旁的孫悟空早咧了下嘴，露出了鋒銳的獠牙，驚疑不定道：“這……這老家夥……他們不是壹夥兒的嗎？他怎麽會在這裏？！”
　　“壹夥兒？！”
　　楚烈眸光轉過，便看到孫悟空重重砸了下如意金箍棒，有些頭痛地呲牙道：
　　“這個世界上，能讓如來那老禿驢行禮的也只有壹人了……”
　　“東方仙庭，玉皇大帝。”
　　頓了頓，孫悟空又恨恨啐了壹口，臭罵道：“壹個心裏面都是腌臜東西的死老頭子，當年唬俺去給他放馬，俺還真信了！又唬俺去看桃子……”
　　壹旁孫悟空罵罵咧咧，而楚烈的註意力早已經從此偏移，落在了那熟悉卻又陌生的身影之上，瞳孔微微收縮，呢喃道：
　　“師伯……玉帝……”
　　而在此時，無暇子滿臉無所謂地隨手召來茶壺，滿臉和氣，笑瞇瞇地沖那僧人道：“喚我出來，可是要打上壹架？”
　　“……”
　　僧人沈默了片刻，卻不回答，只是緩緩開口道：“當年四方天界，北方奧丁生生拼殺出了天國，西方宙斯同樣出身卑微，逆戰神庭，將當時的神王壹脈斬於劍下才登上了王座，南方天界，有四方古神，亦有後輩精進不止，而帝君……老僧實在不知，為何吾輩壹路奮戰，而帝君終日宴飲，卻依舊為四方天界之首。”
　　無暇子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額角，皺眉道：
　　“這個問題，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妳，啊，妳看我活了這麽久時間，以前問我這個問題的人，沒有壹千也有八百，說實話妳算是好脾氣的，直接動手的也有不少。”
　　“比如說最近，奧丁那家夥就有點不服氣……”
　　“我都和妳們站在壹個陣營了，他心裏頭卻還是想要賭壹把大的。”
　　如來嘆息道：“神王奧丁殺伐壹生，他肯定不服氣帝君終日宴飲，卻坐著第壹神王的位子。”
　　無暇子極為贊同地點了點頭，卻又無奈攤手道：“是啊，他不服氣——誰超過了他他都不服氣，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他都認為只能匍匐在自己的腳下。”
　　僧人問道：“那答案是……”
　　無暇子微笑收斂，淡淡道：“他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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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交談並沒有收斂聲音，故而下方聽得壹清二楚，身旁詭狐的眼眸猛地壹亮，腦海之中的線索幾乎是瞬間便聯系了起來——
　　為什麽他們還能轉世，而不是被暗地裏找出來滅掉？
　　為什麽如來會兵行險招？
　　為什麽對方的實力，並沒有計算中那麽地強大恐怖！
　　因為……對方根本就沒有勝！
　　北方神王奧丁，死！
　　南方神王耶和華，死！
　　只此兩點，便已經足以令對方陣腳大亂，令當時己方的聯軍發動決死反撲！
　　那虛空上隨意大口飲茶之人，正是當時壹手逆轉戰局之人，單人獨劍，逆轉敗局，而在下方震撼之時，無暇子也飲盡了壺中最後壹滴茶水，嘆息壹聲，隨手將茶壺茶盞拋下，聳聳肩膀道：
　　“看這樣子，大和尚妳也不相信……”
　　僧人沈默了下，緩緩頷首道：
　　“到了妳我這層次，不曾親眼見過，自然不會相信。”
　　無暇子扶了扶頂上玉冠，笑道：“所以說，妳也要和我賭上壹賭？”
　　“不，是天道，要和帝君賭上壹賭！”
　　僧人合掌壹禮，沈聲肅喝，神色氣勢勃發，腳下十二品蓮臺浮現，旋轉不定，沈聲道：“混沌初開，生靈萬物俱無，誕生此蓮，不受誅邪侵擾，可避外魔作祟，天道以此為憑，想和帝君賭上壹賭！”
　　無暇子微微頷首，撫手贊嘆道：“當年四方天界，排列諸多法寶神兵，這十二品蓮臺排位為第七位，厲害厲害。”
　　如來道：“帝君可需借助何等寶物？吾此時依然合道，並非尋常時候可比，帝君切勿托大。”
　　無暇子嘴角輕笑，擡手整了整身上有些亂的道袍，扶正了玉冠，氣度不復從前，擡手喚出壹柄長劍，左手劍指並起，從劍脊處緩緩而過，劍吟清越而起，道人眉眼氣質轉為雍容，道：“我此劍是轉世為人之時，城中鐵匠以冷鍛鋼，花三日時間打好，但是當年靈寶天尊品評天界神兵，位列帝君第壹。”
　　“所謂天道……”
　　“如來，妳說錯了，朕，才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