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隨著美女的死亡，我又被黑暗帶回到了那間小屋裏。

　　「感覺如何？」傅默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是說這次實驗。」「我真的認為妳應該親自來試試！」我沒好氣的說。「兇手是蔔誌修。」傅默壹拳打在自己的手心裏，「果然是他，難怪他當時就離開了那裏。不過不要緊，我們已經全面布控，他跑不了。太好了，這次實驗太成功了，應該慶祝壹下。」他扭頭對操作儀器的小夥子說：「去告訴食堂，好好準備壹頓大餐，今晚我們要喝個痛快！」「好嘞。」小夥子興沖沖的跑了出去。

　　傅默轉向我：「妳怎麽了？妳現在也是我們團隊裏的壹分子，也該高興才對。

　　很抱歉我不能放妳出來……」

　　我打斷了他：「無所謂，我只是……看到壹個人在自己面前飽受折磨後被殺死，感覺很難受。」傅默笑了：「這句話從壹個殺人犯嘴裏說出來，還真是很奇怪。不過這正好說明妳已經悔改了，我相信這對妳減刑會有很大的幫助。我知道看著人死去不是什麽開心的事，妳這麽想，這項技術，以及妳的工作，可以幫助那些死者伸張正義，應該會讓妳好過壹點。」我無力地點點頭：「好吧，謝謝。」傅默又笑了：「好了，我要去慶祝了。放心，我會連妳的份壹起喝回來。」我對他笑了笑。

　　～～～～～～～～～～～～～～～～～～～～～～～～～～～～～～～～～～～在這個密閉的小房間裏，完全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我開始思考壹些問題，我是什麽時候被關進來的呢？不記得了。我上壹次睡覺是什麽時候？不記得了？

　　上壹次吃東西呢？我發現我的記憶似乎消失了。我殺了誰？為什麽我壹點都想不起來呢？

　　我思考了很久，久到腦子已經進入壹種朦朧的狀態，直到再次有人來找我。

　　這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是壹個陌生的女人，長相很普通，和傅默不同，她的臉鐵青著，看上去有點嚇人。

　　「這次的案子由我負責。由於我不熟悉二階段的技術，所以這次還是采取壹階段技術來進行。」她簡單的說了壹句，隨後下令：「開始。」連個自我介紹都沒有？滑進黑暗前的壹瞬間，我這麽想著。

　　～～～～～～～～～～～～～～～～～～～～～～～～～～～～～～～～～～～隨著壹聲沈悶的響聲，壹個女人倒在我面前。她大概三十歲，皮膚白皙，五官端正。她赤身裸體被綁在壹張床上，身上布滿被毆打的傷痕，乳房上青壹塊紫壹塊，下身更是壹片狼籍。看得出來，她剛剛經歷過壹場殘忍的蹂躪。

　　我倒在地上，渾身上下都在劇痛，四肢都以不規則的方式彎曲著，看起來四肢的每壹寸骨骼都被敲碎了。難以想像這段記憶的主人居然沒有被活活疼死。世人都說女人生孩子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那是他們沒有受過刑。骨頭慢慢被敲碎絕對比那疼上千百倍。

　　壹只手擡起我的下巴，壹張清秀的男人的臉進入視野。

　　「怎麽樣？我的大警官？妳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四肢都被砸成粉碎，居然還沒死。教我這個方法的人說壹般人砸碎半條胳膊就會疼死，看來妳還真不是壹般人，連我都有點肅然起敬了。」他坐到我面前的床上，伸手撫摩著女人身上的傷痕，女人發出壹陣痛苦的呻吟聲。

　　他縮回了手，「弄疼妳了？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我基本上還算是壹個很溫柔的人，我壹向反對暴力的。剛才那幾個人也是我雇來的黑社會而已，他們的方式不代表我的風格。」他轉向我，攤了攤手說：「妳看，事情發展到這壹步，其實都要怪妳。妳說妳讓冷雪直接死刑不就ＯＫ了？為什麽還要追查那個案子？」他提到了我的名字，難道這事和我有關？

　　「我只不過是利用他來研究遠端遙控活體大腦來執行戰術任務而已，殺死的也都是流浪乞丐、社會渣滓，這是為社會做貢獻，怎麽還被妳們當成罪過了呢？

　　半年裏妳們三次對我實行抓捕，為了掩護我，我的兩個弟弟也被妳們打死了，妳說，我作為哥哥，是不是應該報仇呢？」他的聲音變得冷酷，臉上卻還掛著和氣的微笑。

　　「那時我發誓，壹定要找到妳，把我的痛苦加倍返還給妳。可是妳壹直處於警方的保護之下，找不到機會。幸好，妳答應妳太太，在結婚十周年紀念日出來旅行，給了我壹個絕佳的復仇機會。」他臉上笑容依舊，眼中卻閃動著興奮與瘋狂。

　　在壹陣金屬的摩擦聲中，他抽出壹把長長的尖刀，刀身閃著冷冷的光芒，壹看就知道鋒利無比。

　　我想叫喊，卻發不出聲音，他發現了，做了個無奈的表情說：「妳有話要說？

　　真是很抱歉，看來我下在酒裏的藥腐蝕性太強，其實我只是想讓妳疼得無力抵抗而已，哪想到居然把妳的聲帶都燒壞了。沒辦法，我只能和妳的太太溝通壹下了。」他舉起刀，湊近女人。

　　「不，不要，求求妳……」女人哀求著。

　　下壹秒，哀求就變成了壹聲長長的、撕心裂肺的慘叫。鋒利的刀刃刺進女人的手指，貼著骨頭削下了壹條肌肉，刀口裏可以看到整根白森森的指骨。地獄般的疼痛使女人劇烈地抽搐著，鮮血四下飛濺。我真想跳起來給這個家夥壹腳，不過這段記憶的主人顯然已經沒有這個能力了。

　　他看著傷口，咂了下嘴，搖搖頭說：「哎呀，我果然還是心太軟，不忍心把事情做絕。這樣吧，我給妳壹個機會。妳老公平時辦完案子，會跟妳說案情嗎？」女人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只能點頭。

　　他又咂了下嘴：「那他可不是好員警，他們的紀律不是說不許跟別人談論案子嗎？算了，不管他。這樣，我給妳機會，只要妳能猜對我是誰，我就放了妳們，次數不限。」女人眼睛亮了起來，用力點點頭。

　　他笑了：「不過妳每猜錯壹次，我就從妳身上割下壹塊肉，位置不限，這樣才公平。怎麽樣，妳同意嗎？“女人眼中的亮光重新被恐懼代替，她嘴唇哆嗦著看著我，半晌，點點頭。

　　他正了正坐姿，點點頭說：「很好，現在開始第壹輪，我是誰？」女人艱難地咽了壹下，試探地說：「黎正道？」「滴滴，回答錯誤！」女人臉色大變，拼命哀求：「不要，不要，求求妳放過我們吧！！」他聳聳肩，無奈地說：「沒辦法，我們說好了的。那麽，我們該割哪裏呢？

　　妳的腳趾很好看，又細長，又白嫩。」說著，他手起刀落，壹根腳趾離開了它的位置。

　　又是壹聲慘叫，女人已經疼得翻起了白眼。

　　他等待著，等女人逐漸從劇痛中平靜下來，他開口了：「那麽我們開始第二輪，我是誰？」女人已經沒有力氣了，她低聲說：「求求妳，我們都已經這樣了，也不能再威脅到妳了，放了我們吧。我發誓我們不會再找妳了。」他伸出壹根手指搖晃著：「ＮＯ，ＮＯ，ＮＯ，這可不是正確答案，我是誰？」女人低聲說出壹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