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搖搖頭，臉上壹副很痛心的表情。「魏天利？哦，很抱歉，這不是我的名字。妳看，妳應該好好的思考，然後給我壹個正確的答案，否則，割肉會很痛，而我也會很遺憾的。那麽，這壹次我們應該割那裏呢？」他上下撫摩著女人的身體，最後停在了女人的乳頭上。

　　「妳知道嗎？雖然妳的胸部不算豐滿，但是乳頭真的很好看，淡淡的玫瑰紅，皮膚也很光滑，不像有的女人那樣都是小突起。」他用刀比了比，然後俐落的壹刀，左側乳頭掉了下來，而女人壹聲沒吭，昏死過去。

　　他見狀回頭看向我，詢問道：「她流了很多血，我是不是應該給她止血？」我點點頭，他笑了：「很高興妳也這麽想。不過我又想了想，如果妳真的跟她講過我的案子，那她應該很快就能猜到我的名字，那就可以及時救妳們，我也不用擔心她會失血過多了。」我真想把這個家夥塞進絞肉機裏活活絞死，從腳開始絞！

　　他伸手按住女人的人中，過了壹會，女人壹聲呻吟，醒了過來。

　　他又湊到女人旁邊，臉上堆滿關心的笑容，「妳醒了，還疼嗎？」女人臉色蒼白，嘴唇神經質地顫抖著：「為什麽要這麽對待我們……」他的笑意更濃了，起身從壹個箱子裏拿出壹支註射器，說：「看起來妳很累啊，臉色不太好，我這裏有壹支藥水，可以讓妳迅速的提起精神來。」說完，他將藥水全部註入女人的靜脈。

　　看來那是壹支興奮劑類的藥物，女人的臉上很快有了血色。

　　他看了看女人的瞳孔，滿意地搓搓手，說：「那麽我們開始第三輪吧，我是誰？」女人低聲說：「我知道妳是誰了，妳壹定是桑天梁。」他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天，妳真的猜中了。」他轉身對我說：「我剛才說什麽來著？她果然很快就猜中了。」他換上了壹副很沮喪的表情：「按照我們剛才說好的，我現在應該放妳們走了。」女人的眼中閃出慶幸的光。

　　然而，他在床邊來回踱步，踱了兩圈後，忽然興奮起來，他撲到女人身邊，開心地說：「妳忘了問我是不是騙子，答案是，我是騙子！」他拿出壹個大塑膠袋套在我頭上，用膠帶封死空隙。接著拿起刀回到床邊，對女人說：「我們再玩最後壹個遊戲。看看妳丈夫，他頭上塑膠袋裏的空氣很少，很快他就會窒息。這個遊戲的目的，就是決定是妳先去地下等他，還是他先去等妳。我保證，這真的是最後壹個遊戲了。哈哈哈……」透過半透明的塑膠袋，我看到他壹刀壹刀的肢解著女人，先是割掉了兩邊的乳房，又割掉了陰部，接著是鼻子、耳朵……鮮血飛濺，塑膠袋也很快變成了紅色。女人淒厲的慘叫幾乎刺穿了我的耳膜，最後壹聲慘叫更是直入雲霄，然後戛然而止，再也沒有了任何聲音。

　　我猜她先死了。

　　而塑膠袋裏的空氣也已經消耗殆盡，我的眼前冒出了無數的金星，視線越來越模糊。終於，那熟悉的黑暗再次將我帶回那間小房間。

　　～～～～～～～～～～～～～～～～～～～～～～～～～～～～～～～～～～～當我再次看到那個陌生女人的時候，她只問了我壹句話：「是誰？」我也簡單的回答：「桑天梁。」她立即轉身離開，我繼續等待。

　　又過了不知多久，她又回來了。她第壹句話就是：「桑天梁已經抓到了。」我點點頭：「很好，那家夥真的很變態。傅默為什麽又沒來？」她的臉僵硬了，嘴唇難以察覺的顫抖了起來。

　　我想我知道了。「那是傅默的記憶，對嗎？」

　　她點點頭，沒有說話。

　　我繼續說：「在他們的對話中，提到了我的名字，好象我和某項研究有關。

　　以前傅默什麽都不肯對我說，但是我覺得在我做了這麽多事之後，我有權知道真相。」她又點點頭，從口袋裏掏出壹張折疊的紙，展開來給我看。

　　「這是妳的釋放令。傅默生前壹直在為這個而四處奔走。他堅持認為妳並不是壹個窮兇極惡的罪犯，而是壹個受害者，理應得到公正的對待。」那張紙的開頭寫著「在押犯人釋放申請」，中間的內容看不清，但是最下面寫著傅默的名字，旁邊還有個龍飛鳳舞的簽名，想來是某位高官。

　　她收起紙，接著說：「我已經得到完整的授權，可以將壹切事情告訴妳，並執行妳的釋放令。」我問：「妳叫什麽名字？是傅默的同事嗎？」她點點頭，回答道：「我叫楮瑤，算是傅默的徒弟。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參與其中。我知道妳想問什麽，我會從頭開始講。」「可能妳還記得，妳是因為惡性殺人案被判處死刑，但是妳壹定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麽。我告訴妳，妳當時在三天之內連續殺害了七名乞丐，手段非常殘忍，案件甚至驚動了中央。上面發下指令，要求壹個月內必須破案，否則從省廳以下負責人全部免職。」「但是僅僅兩天，我們就接到群眾舉報，說妳曾經滿身是血的回到妳的公寓。

　　我們立即對妳實施抓捕，結果在妳家搜出好幾套血衣，以及大量沾滿血的兇器，兇器上的血跡經比對，正是死者的血。」「至此，案情已經很明朗了。而上級的態度很明確，對罪大惡極的犯罪分子必須予以嚴懲，於是妳被內定判處死刑。」「但是傅默不同意，他說他憑藉多年的經驗，再結合妳過去的記錄來看，妳根本沒有任何理由變成壹個殺人魔王。於是他搜集了妳所有的材料，仔細研究，最後發現妳曾經在案發前壹個月去壹家私人醫院做了頭部手術，原因是間歇性癲癇。」「傅默又去查妳家族歷史，發現妳家歷史上並沒有任何癲癇患者，而妳在去那家醫院之前的病歷也只是顯示偏頭痛。那就說明那家醫院壹定存在問題。」「於是傅默又開始調查那家醫院，發現院長叫桑天梁，是腦科專家，曾經在俄羅斯壹家研究所裏工作，研究方向是人腦的遠端控制。就像電影中的尤裏那樣，壹個電話就可以操縱別人做事。」「這就產生了疑點，最明顯的因果鏈就是：妳去了壹個研究遠端控制的醫院——他們給妳做了壹個本來不需要的頭部手術——壹個月後妳犯下惡性殺人案，而第二天居然還跟沒事壹樣正常上班。妳看，就是白癡也能看出這裏面那種不正常的東西。」「但是這時妳的死刑令已經正式簽發，傅默想救妳已經來不及了，正巧這個時候我們的『閃回』項目正式啟動，傅默發現的死刑前的體檢報告顯示，妳的大腦非常適合做實驗品，於是火速向上級申請延遲妳的死刑，得到批準後馬上趕往監獄救人。」「傅默終究還是晚了壹步，毒藥已經被註射進妳的身體。萬幸的是毒藥還沒有蔓延到妳的大腦。傅默立即采取措施，將妳的身體除了大腦以外的部分全部用幹冰凍成壞死狀態，阻止了毒素繼續蔓延，然後把妳的頭部送到技術部門，取出妳的大腦，連接在我們的儀器上，妳現在所看到的和聽到的，都是儀器將外界信號模擬成腦電波形成的。」我瞠目結舌，無言以對，這壹切已經遠遠超出我的理解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