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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壹個備胎的自我修養 by 不八卦會死

2018-8-21 06:01

  挪了大概四十分鐘,渾身濕透的汪瑩猛地停了腳步,沒有事先察覺的我被硬生生墜住,傷腿扭了壹下,鉆心的疼,不由自主地嚎叫出聲。汪瑩看著遠方,反手壹個鐵砂掌拍在我胸上,壹揚下巴:「別出聲,妳看!」我努力抑制住隨著她掌力亂顫的肥肉,順著她下巴指向看去。馬路對面壹家飯店門口,兩對中年夫婦站在壹起說話,面有不愉。徐笑言和裝逼男坐在不遠處的花壇邊似乎在爭執著什麽。我抓了汪瑩幫忙,潛行躡蹤過了馬路,藏身在花壇後。剛蹲下身子,就聽徐笑言抽泣道:「妳為什麽騙我?妳明明說妳爸同意了的!」裝逼男側過頭面對徐笑言,迎著滾滾熱浪左右抖了抖頭,攤手聳肩,無所謂地道:「我也不想的!從小到大我爸沒對我說過半個不字,我怎麽知道這次他會反常?」用手把劉海兒向後瀟灑壹掀,憂郁地嘆了口氣:「我爸說了,我們劉家的男人,不會受地域和女人的限制,註定如風般自由。⑩妳不過是我生命中的壹個過客,我結婚以後偶爾也會想起妳的……」

  徐笑言的眼裏充滿了悲傷和羞辱,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滴下來,落在她那雙白皙的、緊緊絞著衣角的纖纖玉手上,也落在我冰冷的心頭,激起上面盤踞已久的憤怒狂躁。沒等裝逼男說完,我就壹個虎撲躍了過去,直接把自己這二百來斤摔在他身上。顧不上尋思為什麽有兩聲「咕咚」在耳邊響起,用正王八拳對裝逼男實施了暴風雨式的無差別攻擊。裝逼男瘦弱,更兼猝不及防,別無選擇地用頭臉承受了我的滿腔怒火,幾秒鐘的工夫,腦袋就變得比我還大。壹時間,尖叫驚呼聲四起,無數只手在我身上拉拽,卻無法阻止我對身下獵物的狂轟亂炸。我正打得過癮,忽然傷腿傳來讓我難以忍受的疼痛。我渾身壹緊,雙手下意識地松開,被裝逼男爸壹腳踹翻。躺在地上,才覺得整個後背火辣辣地疼,掃眼壹看,裝逼男媽雙手帶血,正抓著幾縷碎布、跪在裝逼男身邊嚎哭。

  我心裏雖快意,卻還是擔心徐笑言更多些。掙紮著起身,剛好看到她撲倒在裝逼男身邊,眉間蘊著發自內心的疼惜與擔憂。忽然之間,我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已經用盡,傷腿的痛苦也都不算什麽了。

  徐父皺著眉看了我壹眼,湊到嚎哭的裝逼男母身邊,探問道:「怎麽樣?要不要緊?」

  裝逼男母聞聲,發瘋似的跳起,指著徐父的臉唾沫飛濺:「肯定是妳!見我們不帶妳家這個勾引我兒子的賤貨出國,所以偷偷找來的打手!我家風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妳沒完!」

  裝逼父鐵青著臉,回頭冷笑道:「老徐,本來我看妳們夫妻可憐,準備讓兩個孩子處壹段試試的。現在妳做出這種事,哼哼……」徐父無辜,不知該怎麽分辯,連說了幾個「不是」之後,憤然轉頭對著徐母,手指著我吼道:「還楞著幹什麽?報警!把這個神經病抓起來!」被嚇呆的徐母不叠應聲,剛把手機放到耳邊,忽然驚道:「汪瑩?妳怎麽會躺在這兒?」

  徐父聽徐母這麽說,再顧不得我,與徐母壹道跑過去把汪瑩扶起。徐笑言卻是充耳不聞,只是把裝逼男摟在懷裏,哭得像個淚人壹樣。我心頭壹黯,閉眼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睜眼,就覺得壹股大力把我撲倒,緊接著就有幾雙手將我牢牢按在地上。我側著頭,臉緊緊貼著五六十度的地面,看見徐父對徐笑言說:「妳認識他?不認識?!妳應該踩得再重些!這神經病把妳前途全毀了!」我的前途才毀了。

  雖然我才考了三百幾十分,但交些贊助費上個野雞大學還是沒多大問題的,可即便是野雞大學,怕是也要對進過警局、留過案底的人退避三舍。我努力地對著桌子對面的警察叔叔笑著,爭取不讓他讀出我內心的沮喪和驚怕。可從他看過來的眼神裏,我知道自己淩亂的頭發、唏噓的胡渣、?我自橫刀向天笑的面部橫肉、粉香和汗落君前的滿身臟泥都深深的出賣了我,讓他認定我就是個無事生非、當街毆打金牌進步小騷年的腦殘罪犯。幸運的是中暑的汪瑩在暈死過去之前證明了我和徐笑言之間的同學身份,可這並不足以讓裝逼男爸媽饒過我。

  「他已經十八歲了!我要追究他的刑事責任!我家有的是錢,不用經濟補償!」裝逼男母用高八度的海豚音尖嘯,不斷碰撞的上下唇如同噴壺壹般將口水隔空灑向我老爹的頭臉。老爹是個老實人,被裝逼男母氣勢所懾,囁喏著說不出什麽,只好不停地罵我。眼見壹切都不可逆轉地向著深淵滑落,我只好認命地將頭低下,就在此時,房門被人從外推開,壹個感覺有些熟悉的男聲問道:「小佟,看見安鴻了沒有?」?

  「雙局,您怎麽來了?安所長出去了。」

  警察叔叔畢恭畢敬回答的同時,我探究地擡眼去看,希區柯克的圓臉壹下撞進眼底。我猛地起身,肚皮險些掀翻面前的桌子。裝逼男父母大駭,壹個高跳得遠遠的。警察叔叔和我老爹同時大喝:「妳要做什麽?給我坐下!」有所不同的是,警察叔叔還下意識地摸向了墻上的電棍。

  我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趕忙壹臉諂媚地向門口的希區柯克招手:「雙……局,雙局,是我啊!我是小刀!」

  我話壹出口,屋子裏的人都從身體緊張變為純精神緊張,只不過喜憂不同。

  希區柯克深鎖眉頭上上下下將我打量壹番,遲疑道:「妳是……」我腦子飛轉,意識到這可能是唯壹的脫困機會,連忙接話:「我是郭小刀,那天……那天……對了!妳肯定是認不清了,我是郭小刀,不是天使!黃色二樓,非、非天使啊!」

  希區柯克容色不變,輕輕松松地做恍然狀:「嗨,妳看我這記性!小刀,妳怎麽成這樣了?」說完,壹板臉轉問警察叔叔道:「他什麽事?」警察叔叔撓撓後腦,打了個哈哈道:「不是啥大事!」靠!不是啥大事還得賠錢?還賠到我家經濟委實拮據了壹陣子!不過,用回家後我爸用拖鞋扇我耳光時的話還是有道理的——好歹不用給妳個兔崽子留下洗不清的案底。

  余下的暑假,我在家乖乖地把牢底坐穿,聽從父母的安排,根據分數選了個強大程度僅此於山東布魯弗萊學院?的本地高職院校。好死不死的,又和汪瑩這個黑炭壹個學校。她沒向徐笑言告發、反而幫我這件事上,我覺得對她有些虧欠。

  於是在學校裏見到她的時候,主動和她搭了話。談談天氣,聊聊中東局勢,之後順勢問起了徐笑言的情況。

  「她最後還是沒能出國,去了北郵。211,挺好的。」汪瑩似乎早知我會有此壹問,回答完我的問題,又事無巨細地將那天之後徐笑言的情況講了壹遍。

  我聽說徐笑言心情很差,人也憔悴了,登時覺得天色晦暗起來,抓耳撓腮地問道:「那……那……這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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