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兩儀

　　“——這就是我和式的故事，雖說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 ? ”
　　幹也的語氣和平時沒有多少區別，但橙子和慎二都能聽出那隱藏在平靜外表和溫和語氣之下的深情和堅守。
　　正是因為這樣，慎二才對自內心的祝福他，橙子這種不在意俗世和俗事的人才會願意為這樣壹個普通人提供幫助，而且幾乎是無償的。
　　“然後他就停止了成長麽？”橙子若有所思地托著下巴。
　　“根據我的認知，身體完全固定的方式只有成為死徒，但聽妳描述又不像。”慎二壹掃臉上的倦色，從沙上坐了起來。
　　死徒，吸血種的壹個分類。
　　吸血種主要被分成兩個大類即“真祖”和“死徒”。
　　“真祖”是先天的吸血種，從誕生開始就是和人類不壹樣的物種，是吸血鬼中特殊的存在。
　　他們是這顆星球為了約束人類直接創造出的物種，可以說是自然觸覺般的存在，近似於古代的“精靈”或者比人類歷史更早的“原初神靈”。
　　值得壹提的是，“真祖”對血液並沒有生理上的需求。他們會被劃分入吸血鬼是因為他們從誕生之初就存在著某種缺陷，這種缺陷就是吸血沖動。所有的真祖都渴望吸取其應當約束的對象“人類”的血，血液對於“真祖”就像是毒品對於“人類”，壹旦吸食，就很難抗拒這種誘惑，只能不斷吸血，填補心靈上的渴求。
　　“死徒”是後天的吸血種，也是各種傳說故事中吸血鬼的原型，世界上大多數吸血種都是死徒。
　　死徒基本是人類經過某些過程演化而成。有的是被“真祖”吸血後而成的“已死之徒”，有的是魔術師為了延長壽命，通過特殊的儀式轉變而成。
　　不管是哪壹種，壹旦成為“死徒”就意味著存在形式的改變。成為“死徒”的那壹刻起，身體就已經陷入類似死亡的狀態，因此不會再成長。為了維持幾近永恒的身體，“死徒”必須要定期吸血，就如同人類進食，這是生存的本能，無法違逆。
　　“是啊，如果是成為了死徒，早該起來吸血了，不可能在床上躺兩年。”
　　橙子對於慎二的說法表示認可。
　　“那她的名字怎麽寫，漢字寫成的壹個字對吧。”
　　“她叫式，算式的式，這怎麽了嗎？”幹也略有些疑惑地淩空比劃。
　　“式神的式，姓氏又是兩儀，這也太完美了啊。”橙子的眼中閃過壹絲難以置信，口中喃喃自語。
　　“怎麽，妳有興趣？”慎二若有所指地問道。
　　“是啊，我很感興趣，妳呢？”橙子坦然承認。
　　“我也有點興趣，嘛，既然妳準備介入我就不去操那心了，本來手邊的事情就壹堆。對了，要是現什麽，記得和我壹聲。”
　　盡管表現得很隨意，橙子卻依舊察覺到慎二眉眼之間的壹絲不尋常。
　　“妳...好像知道點什麽？”
　　慎二不自覺地撓了撓頭：“算是吧，不過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情報來源也算不上可靠，還是不說了，免得影響妳的判斷。”
　　“總覺得妳在隱瞞什麽。算了，醫院是在郊外吧，我這就過去看看。”
　　得到幹也的肯定答復後，橙子抓起外套，風風火火地往門外走。
　　橙子離開的同時，幹也放開手件，與慎二大眼對小眼。
　　“式......她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正確的說不是問題，而是特異性。”
　　對於幹也的敏銳，慎二並不意外。
　　“我不知道妳現了沒有，妳的女友不是普通人，而是類似我和橙子小姐這樣的存在。”
　　“嗯，我知道的。”
　　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只是他不在乎。
　　“這樣的人，壹生都不可能平靜，妳做好覺悟了嗎？黑桐幹也。”
　　“覺悟什麽的，我不知道有沒有做好，但不管生什麽事，我都會陪著她，相信她。”
　　幹也的笑容溫醇，如同是壹壇老酒，散著時間積澱下來的沈醉。
　　“那就足夠了，永遠不要忘記妳今天說的話。”慎二用力拍了拍幹也的肩膀，“要知道兩儀式的特異，必須先要了解兩儀家的秘密，這方面我所掌握的情報非常有限且猜測的部分居多，能告訴妳的只有兩儀家是‘四大退魔家族’之壹，剩下的需要妳自己去調查。”
　　“四大退魔家族，是嗎？”幹也立刻拿出隨身的筆記本，記錄下來。
　　“鑒於兩儀家這麽多年也沒幹涉妳和兩儀式之間的交往，他們應該不會對妳怎麽樣。不過還是要適可而止，如果他們對妳出警告，妳就立刻收手。”
　　“明白。”
　　“還有，把這個帶上。”
　　慎二說著從儲存符文石的腰包石。
　　“方形的可以給妳提供五分鐘的保護；三角形的可以在短時間內提高妳的身體機能，讓妳跑得更快；圓形的是求援信號，遇到危險看情況捏碎。畢竟是我讓妳去調查的，總該保障妳的安全。”
　　“非常感謝。”幹也壹邊道謝，壹邊小心翼翼地收好符文石。
　　“不必道謝，我正好有事拜托妳。妳在調查兩儀家的時候順帶給我查壹查另外三家的情報。‘四大退魔世家’，兩儀、巫凈、淺神、七夜。”
　　“淺神？”
　　“就是藤乃出身的家族，這個家族在三年前破產後就銷聲匿跡了，妳只要幫我留意下他們到底去哪裏就行。另外兩個家族妳稍微多費點心，註意，只是稍微，別太深入，給妳定個底限——調查只能在觀布子市內，如果需要到外地去就到此為止。”
　　“知道了。”
　　幹也做事很有分寸，如果不是和式有關的事情，從來不會逞強。
　　“我現在就去？”
　　“現在就去，橙子姐那邊我來打招呼，事務所的工作我也會暫時接手。”
　　五分鐘後，偌大的事務所只剩下慎二壹人，他把唯壹用來對外聯絡的電話轉移到茶幾上，又躺回了茶幾，雙眼半睜半閉，目無焦距。
　　“兩儀式嗎？兩儀式啊.....太極生兩儀，兩儀分陰陽，陰極生陽，陽極生陰，自成矛盾的螺旋，本就是最完美的算式。相比之下，某個只有單壹人格的人就要差上壹些了。”
　　“呵呵，蘑菇......對shiki這個名字還真是偏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