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壹十五章 真摯

　　渾渾噩噩。m.手機最省流量,無廣告的站點。
　　昏昏沈沈。
　　半夢半醒之間，“吱呀”壹聲房門打開了。
　　壹高壹矮，好似姐妹的兩名女性走進了房間，高的那個端著壹盆水，矮的的那個手裏提著毛巾。
　　察覺到異動的慎二條件發射般擡了下眼皮：“是妳們啊。”
　　雖然聲音很輕，但因為房間裏非常安靜，所以並沒有逃過兩人的耳朵，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圍攏上來。
　　“啊，master妳醒了啊。”
　　“身體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昏迷了多久。”
　　以伊什塔爾戰槍為媒介使出幻想崩壞後，魔力體力雙雙耗盡的慎二直接陷入了昏迷，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
　　“整整三天。”阿爾托利亞答道。
　　“三天嗎？”
　　雙手撐住床墊，用力坐起身來，慎二發現身體上的傷勢已經痊愈。只是身體的傷勢痊愈了，心靈的傷勢卻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重。
　　“已經過去三天了啊，這段時間有發生什麽嗎？”
　　貞德搖了搖頭：“沒有，我們集中在米雷尼亞城重整態勢，那邊操縱空中庭院停在了海上。”
　　“這樣啊，也就是說那邊什麽都沒做？這可真是奇怪。”
　　“奇怪？哪裏奇怪？”
　　“不奇怪嗎？這已經三天了，三天了啊，就算是我都能收集足夠的從者之魂，啟動大聖杯，何況是那個家夥。”
　　“Master！”
　　聽到慎二這陰陽怪氣的話語，阿爾托利亞不由表情壹沈。
　　“妳怎麽能說這樣的話，難道妳也希望世界毀滅？”
　　“啊。”意識到自己的失言，慎二狠狠給了自己壹個嘴巴，“抱歉。”
　　“Assassin，妳這是怎麽了？壹點都不像平時的妳。”
　　被貞德寧靜而平和的藍色眼眸壹盯，慎二心中的狂躁有所衰退。
　　“或許是還不能接受現實吧，做了那麽多，算計了那麽多，到頭來都是壹場空——這不等於我之前所做的壹切都是毫無意義的嗎？”
　　“不，妳做的不是毫無意義的。”
　　貞德俯下身，用自己的手輕輕握住慎二的手。
　　“如果不是妳的努力，我們或許已經死了；如果不是妳的努力，大聖杯或許已經啟動了；如果不是妳的努力，我們或許根本不會有反攻的機會——這壹切都是因為妳。所以，妳不需要這樣自責，真的。”
　　換成平時，貞德這麽對待自己，慎二壹定會高興地跳起來，可現在的他，失去了羽斯緹薩的他只能勉強擠出壹絲笑意：
　　“謝謝妳的安慰，貞德，謝謝。”
　　“這不是安慰。”
　　阿爾托利亞用和貞德壹樣的方式握住慎二的手，眼光灼灼。
　　“我們是認真的，世界還沒有毀滅，多虧了妳的努力，master。”
　　“可我什麽都沒做啊。”
　　“不，妳——”
　　這個時候，房門又壹次被人推開，第三張壹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臉探了進來。
　　“父王，ruler，菲奧蕾小姐請妳們——呃！”
　　話剛說到壹半，房門轟然炸裂。
　　赤雷奔湧之間，燦然輝耀的王劍被召喚了出來，伴隨著充滿憤怒的吼聲。
　　“妳這混蛋！！！”
　　房間裏的壹男二女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發嚇了壹跳，阿爾托利亞立刻轉身，惱怒地瞪了闖入者壹眼。
　　“莫德雷德，妳想幹什麽？”
　　“妳，妳……他，他……妳，妳們……”
　　莫德雷德語無倫次。她向來是身體動作比頭腦快，這邊拔劍了，嘴上卻沒想好該怎麽說。
　　“我們，我們怎麽了嗎？”
　　天然的阿爾托利亞壹臉茫然，望了望身邊的貞德，同樣也是壹臉茫然，莫德雷德突然發現自己很傻，真的。
　　“手，妳們的手！”
　　“手怎麽了嗎？握手是很正常的現代禮節，妳也想試試？”
　　“想，想！”
　　莫德雷德忙不叠點頭，樂呵呵地收起王劍，把手遞了過去。
　　“誒嘿嘿嘿。”
　　被阿爾托利亞握住的那壹刻，莫德雷德笑得像個孩子，看得心如死灰的慎二都被感染了。
　　“這可憐的孩子——莫德雷德，妳來這是？”
　　“菲奧蕾小姐請妳們去壹下，說是那個什麽‘小聖杯’好像出了問題。”
　　“小聖杯？怎麽還有小聖杯？”慎二當時壹楞，這東西不是被固定在了大聖杯上嗎？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妳自己去問妳的禦主吧。”
　　因為和父王有了肢體上的接觸，莫德雷德也忘了和慎二生氣。
　　“也好，醒都醒了，就壹起過去看看吧。”
　　見他似乎是振作了壹些，阿爾托利亞和貞德相視壹笑，走在前方帶路。
　　由於先前賽米拉米斯來了壹出空中庭院騎臉，處於城堡高處的王之間顯然不再安全，繼任家主菲奧蕾便將議事大廳改到原來的地下禁區，存放大聖杯的祭壇。
　　到場的不僅有千界樹壹族的全體主從，還有與天草四郎決裂的紅方從者。也就是說除了天草陣營，其他主從都集中在了壹起。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天草四郎陣營擁有強大的戰鬥力和機動性，又需要足夠的從者之魂來啟動大聖杯，不想被逐個擊破成為實現他野望的祭品，抱團是最佳的選擇。
　　慎二跟著阿爾托利亞走出甬道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Assassin！”菲奧蕾不自覺地握緊雙手。
　　“來了啊。”喀戎面帶微笑。
　　“真能睡。”考列斯擠眉弄眼。
　　“呿，居然沒死。”阿喀琉斯吹了個口哨。
　　剩下的人雖然沒有說話，也大多表達了善意。
　　感受到了這麽多的關切，慎二鼻子壹酸，越是落魄，這些真摯的情感就顯得越發珍貴。
　　“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慎二深深鞠躬。
　　“妳沒事就好了。”
　　菲奧蕾側過頭，聲音壹如既往的澄澈，猶如山澗清泉。
　　“稍後，我有很多事情想要問妳。”
　　“嗯，放心，這次我不會隱瞞的。”
　　到了這壹步，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在此之前，我想問壹下小聖杯是怎麽回事？”
　　原來三天前，達尼克獨自離開後，菲奧蕾便按照他的命令帶人到祭壇避難。剛踏進祭壇沒多久，壹抹金光從天而降，正好砸在祭壇邊的菲奧蕾身上。
　　起初，菲奧蕾並不知道那是什麽，只是本能地覺得這是壹個很重要的東西，便小心翼翼地保管起來，直到貞德帶著傷疲交加的壹行人回來，這才認出這是容納從者之魂的器物，也就是小聖杯。
　　說著，菲奧蕾舉起了手中的器皿，器皿的顏色與大聖杯中央，異質化的羽斯緹薩的身體如出壹轍。
　　慎二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手指觸碰到小聖杯外沿的壹刻，壹股熟悉的脈動席卷全身。
　　“這，這是——！！！”